【赤黛】你的眼睛 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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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互相毁灭吧，千寻。”
赤司说道。
像是戳中神经般，黛猛地推开赤司的肩膀。不过，对方仍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，就连他自己也险些摔倒。
就算只是一瞬间的接触，黛也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、来自内在的冲击。
原本以为那些如同暴雨一般袭来的声音只是幻听，但过了几秒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感官突然变得异常迟钝。
通过这个突如其来的吻，他感受到了赤司全部的意念——不，是赤司强制性地通过这个吻，把自己的所有意念强加给了自己。
那是跟自己的读心能力不同的、极具侵略性的能力。
数日没见，眼前的人就成长成现在的样子。尽管眼下的情况、糟糕得不能再糟糕，黛竟还是感受到一丝荒唐的欣慰感。
周围走动的同学，纷纷看了过来。闲言碎语也好、指指点点也好，黛怎样都能应付。而还要继续在学校里呆两年的赤司，到底是以何种心情公开跟男性接吻——不计后果的行为，只让人觉得头疼。
他倒退了几步，稳住了身体。赤司的目光直直投来，就连微微上翘的眼角，在他的眼中都透露着微妙的恶意。
黛下意识地低头，挡住了眼睛。
灾难果然是一个接着一个。现在，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另一半被觉醒的倒计时。
没有时间去拿墨镜，黛径直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。拼命灌了几大口冰冷的自来水后，刚刚那股骤然攀升的体温，终于有所回落，甚至低到有些不适的程度。
过去的十几年中，每当自己感到要发生“切换”之时，体温都会发生异样的变化。如果能够及时冷却的话，那种难以描述的变化，就会被暂时停止。
镜中的自己，漆黑的瞳孔深处闪烁着微弱的金色光泽。也许根本就不该再回到学校，但是事到如今，躲避也是于事无补。
走出门外，赤司果然就站在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。
互相凝视了几秒后，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，率先开口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赤司反问道。
“我问你、为什么特地来学校做这种事情。你只是拿自己开玩笑而已。”
黛回复道。
赤司看起来并不着急回应，目光中透露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。
“我吗？没有关系哦。”
”那种事情，又不是我能决定的。”
他向前走了一步。黛皱起眉头，谨慎地盯着他伸出的右手。
“我只是想，一直跟你在一起呐。”
赤司沉吟道。
看起来比往常还要宁静的红色瞳孔，在黛的眼中无异于究极的、丧失理智的体现。面对赤司，他已经没有任何想说、或者可以说清楚的事情了。
那天晚上对方拉住自己的时候，黛分明感受到那个赤司的内心里，自己的模样和那个女性的影子，几乎重合在了一起。
“除了母亲之外，没有人毫无保留的、接受过那样的我呐。”
红色瞳的赤司，象征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左眼。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，也确信了自己之前的判断。
原本被拿来当做黑子的替身的自己，在更加了解彼此之后，又变成了赤司母亲的替身——那是眼前人全部人格的核心、一切异常裂变的开始。
让黛感到恐惧的，已经不再是赤司的无理举动。现在的赤司，已经完全认识到了问题的根源，却依旧还是选择、要将自己的幻想延续下去——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。
不知从哪里，又传来了刚才那般直接穿透脑海的声音——似乎是催眠、又似乎是威胁一般，那个声音不停地在身体的内部回荡着，让人无法意识到任何除此之外的事情。
我已经、到了没有千寻就不行的地步了——那个声音说道。
我的一切意义、都被你夺走了。如果你也要离开我的话，无论怎样我都会找到你的。
我已经、没有任何好害怕的事情了。
互相毁灭吧，千寻。
半梦半醒之间，黛猛然睁大了眼睛。不知为何，他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刚刚楼道外的储物柜旁，头发也是干的。而最让人震惊的，莫过于自己的嘴唇，还覆盖着赤司的气息。
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象、是赤司通过肢体接触，控制了自己意念的把戏——也许仅仅是几秒的时间，黛却感觉度过了大半个季节。
别人的目光、周围的喧哗，他已经完全无从顾及。他不理解赤司新获得的这种能力究竟从何而来、但可以确定的是、眼前的人，为了拯救自己，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就算是要毁掉别人的生活，就算强迫他人的意愿，也要满足自身的欲望——沉浸在痛苦与矛盾中的征十郎，决定要与世界为敌的赤司、归根到底、不过都是因为眼中只有自己而已。
下一秒、眼前的人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、黛都不会觉得惊奇了。与其说是无奈，他现在更多的是愤怒。
大概是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，他反手抓住了对方的领带，一路拖到墙角。
拳头的关节、紧紧顶住对方的下巴，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捏碎喉咙。另一只手紧紧攥紧，颤抖着，随时等待爆发。
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应对赤司。即使内心咬牙切齿，也没有任何办法。
下不去手吗，千寻。
赤司问道，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懒地尝试。
越是盯着眼前的人，黛越觉得，自己离地狱更近一步——
之所以难以遏制这份怒气、不过都是因为自己无能为力。
没错啊。
黛低声喊道。
如果能下去手就好了。如果能把你打得谁都认不出来，就好了。
如果能下得去手，我当初、就不会想要保护你了。
紧拽着对方的领带的手瞬间滑落，黛平生第一次感到，原来无力的感觉、可以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。
“我不想再见到你了。一眼都不想看到。”
说完，他立刻消失在了楼道的人流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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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更真是太艰辛了(;´༎ຶД༎ຶ`)
先把写完的放上…
